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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校报402期]和毕业有关的片段

      时间是六月了,这是我大学生活的最后一个月。大家都忙着在校园里跑来跑去,合影留念,见到认识的人,很想去握一握他(她)的手,眼神变得格外柔软。
      毕业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临近,校园里的人声就这样一点一点变得稀薄起来,显出一点冷清的味道。路灯亮起来的时候,人影也变得影影绰绰,虽然嘴上正大声说笑呢,脚步声却是钝钝的。
      毕竟是六月了。我走在校园里六月的天空下,想到之前的苦乐悲欢和奔波劳累都已经过去,心情变得稍微宁静一些。是都过去了。大家不再眉宇间夹带着希望或忧愁,把许多考研或工作的事情奔走相告。
      但又忍不住会想起来。这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日子。找工作、考研,四处奔波,大四的生活就是这样的,相对于社会和学校都有一点边缘的味道。这是从校园到社会的过渡,或者从一个大学到另一个大学的桥梁。大四使我们迅速成长起来,多出一些理性和远见,少一些感性和彷徨。我们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选择,只能勇敢地走上去,在挑战面前昂起脑袋。
      我走过一教108的窗前时,忍不住站立了一会儿。这是我为考研稳坐了一个学期的教室。隔着窗玻璃,我看到里面又是一茬新人。他们低垂着安静的脑袋,两耳不闻窗外事,这使我心里滑过一股激流。这个教室里生长着多少斑斓的梦想啊。它们就像庄稼,收割了一茬又长出一茬,永远这样生气勃勃。而当初,我坐在桌前啃书本的时候,一定也会有人隔着窗子远远地看我吧。
      现在,我站在那教室的窗外,想到我那同样远去的四年里青灯黄卷的读书生活,这多少令人生出一点怀念。“青灯黄卷”是一个多么唯美的词汇,在霓虹灯闪烁的城市里,我情愿用这个词汇为自己作一点点缀,来对应我那些留在日记本里的泛黄的文字,给自己的生活添加一点想象中的田园味。就是在这段日子里,我读完了我所喜欢的所有中国小说家的作品,并迷上了美洲文学中普遍存在的沉着和深刻。那些来自大洋彼岸的灰暗或艳丽的文字,填补了大学生活中的许多空白。
      我又想到了上大学以前,我在家乡的老房子里,小心翼翼地做着一个有关大学的梦,梦里的大学就连屋顶也是水晶般亮丽的颜色。我当时雄心勃勃为自己的大学做出几近完美的规划,但真正经历了大学之后,还是发现有许多遗憾像水里的沙子一样,顽固地沉淀了下来。
      直到现在才猛然发现,时间是这么容易流失,同样容易流失的还有自己对生活的热情。大学,在我简陋的童年中,被安放在一个仅仅在梦里供我仰望的位置,而实际上,我还是不知不觉中抛洒了大把时光,这真是令人追悔莫及的事情。
      时间就是一把被琐事精心包裹的利刃,在你漫不经心地把玩的过程中,或许已经落得遍体伤痕了。生活中真的有太多的东西,面对时我们往往不知道珍惜,知道珍惜时往往已经无法面对。我站在教室的窗前,看着埋头读书的同学的身影,在心里告诉自己要认真做一个爱惜时间的人。
      现在,我正走在这条我已经走过无数次的路上,它就躺在寝室和一教之间。在我漫长的考研日子里,它记录了我每天的早出晚归。路旁是高高大大的梧桐树,宽大的叶子正在晚风中哗哗作响。
      不久之后,我就要去另一个城市读书了。那里的校园里也有高高大大的梧桐树。在研究生复试的前一天,我曾在那里梧桐树下的石凳上端坐了一个中午。就是在那里,我遇见了后来成为我导师的那位老师。他在背后叫着我的名字,声音嘹亮而亲切。在我诧异地回头时,看到他正快步向我走来。在初来乍到的异乡,有人喊自己的名字,是一件令人感动甚至振奋的事情。那是一个淡定风雅不拘小节的老师,他容忍了我的简单和鲁莽,为我打开另一扇希望之门。在他的性格里,严谨的治学态度和随和的生活做派和谐地共存。
      记得我和他走在那所学校的小道上时,宽大的梧桐树叶也正在风中哗哗响着,飘飘洒洒落了一地。我觉得那个学校和自己的母校一样,有着安静的气质。我想我会像爱自己的母校一样去爱它。(作者:经管土管学院 赵周杰)

 

晃晃的一些记忆


      晃晃今年要毕业了,他和他的同学穿着学士服在学校里拍照,他光着脚,他觉得这代表着他大学里最真实的生活状态。一天里喊了无数个茄子,做了无数个v形手势,还扔了几次帽子,他一次也没接住。
      在选择拍照背景的时候,他发现有些地方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,要么不见了,要么换了用场,那些地方可是有他的记忆啊。   
老图书馆
      老图书馆正在装修,夏季的炎热和施工的噪音合起来让人烦躁,所以没有人愿意在下面合影。以前的这个时候,是可以穿拖鞋进去的,进门的时候能踩到松动的地板砖,哐当哐当的响。
      大一那年夏天的晚上,空调开得很冷,能看到“吐出来”的冷气,晃晃在自科期刊室里看杂志,对面的姑娘翻着一本关于饲料的期刊。馆中只有晃晃和那位姑娘,晃晃埋在书的后面,瞅人家的裙角,浅蓝的,棉布的,有花边。和很多人一样,期待的艳遇没有发生。
      到了秋天,那位姑娘已经见不着了,图书馆里却能闻见桂花淡淡的香气。
大草坪
      草坪上种了树,建了喷泉,晃晃觉得那一股喷上天的水柱是在嘲笑他。是啊,晃晃在原来的大草坪上,冬日的阳光下,睡过很多次午觉。睡到接近傍晚,寒意袭来的时候,他是被冻醒的,嘴里似乎还有草的味道。
      晃晃坐起来,会看见草坪上有很多人和他一样在伸懒腰。有一个人像晃晃一样,将阳光当作被子用,睡午觉的;有两个人,那是聊人生谈理想的;有三个人,那是三缺一;有一群人,那是哪个班在做活动吧。
      晃晃在那片大草坪上用零食招待远方来的朋友,在寒风中恶补将要开考的功课,晃晃有时望着主楼,很阿Q的在那片大草坪上感叹:“清华北大又怎么了,他们有这么大的草坪吗?”   
学校东边的油菜地
       前几天滂沱大雨。晃晃陪一位姑娘在雨中,逛了学校东边的油菜地,那里在今年春天已经没有油菜花了,晃晃在雨中,站在桃园已经封闭的门前,指着油菜地说:“看,这里曾是一片油菜地,湖对岸有两座正在建设的高楼”,那位姑娘说:“对啊,湖对岸的高楼均价是……”
      其实,晃晃对这片油菜地有着很深的记忆,因为某个地方记忆深刻总有一件难忘的事发生在这里,去年春天,晃晃在这片油菜花地里来回的走,他在考虑他今后要走的路,是继续念书,还是去工作,至今他仍为这个事情苦恼时,总能想起,春天,赤脚踩在田间道的鹅卵石上,那种冰凉又疼痛的感觉,那种感觉却是很舒服的。   
墓地网吧
      这座网吧在学校的东南角,网吧的东南角就是一片墓地,人称“墓地网吧”,去年晃晃很怀旧的来过这里,往日的“繁华”已不在,从窗子外望进去,黑洞洞的,这是晃晃大二时常去的地方,他和他的同学成群结队的来到这里,聊天,看各式各样的电影。
      往那里的小路上,晃晃遇到过粗细有指头大小的蛇,晃晃和同学猜过拳,因为他们穿的都是拖鞋,总该有个人在外面开路。那一年,是晃晃人生中最叛逆的一年,一个个黑夜漫漫,屏幕前通宵的人儿。如今,晃晃已经不习惯熬夜了,到了三点四点,就哈欠连天。他总对人说,人老了。   
嘴边的梦想
      “人老了?”“不是。”晃晃没有学会倚老卖老,他只觉得青春在这里生老病死了一次。晃晃觉得自己仍然是一无所知的青年,唯一的改变是,没有了挂在嘴边的梦想。
      别人说,晃晃马上要盖戳走人了,好像变了不少呢,晃晃歪着头一本正经的回答:“别老说盖戳,好像我们是流水线上产出来似的,知识和思想在每个人的身上复制,而且是批量的。”
      晃晃这样说是有理由的,他一本正经的认为,每个人在这里遇到的是,不同的进退,不同的悲喜,不同的爱恨。爱谁啊?爱一切。恨谁啊?恨自己。
      晃晃总在感叹:“就这样过去了?”“就这样过去了!”这样的自问自答,是不甘?还是恋恋不舍?还是其它,连他自己也不晓得。(作者:晃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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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二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