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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欢聚、见过别离

路过欢聚、见过别离

 

9月30日,多云。

依然记得,回家的车上,看到了很美丽的天空。一朵朵云若棉花糖般静悬天上,恣意的摆出各种模样,也许猿、也许凤、也许鱼鳞、也许什么都不是。我惬意的欣赏向我奔涌而来的各色风景,心内激动,毕竟归心似箭。

自上大学以来,与家人便聚少离多。暑假因着各种事情,也只八月中旬回家两天,就返回了学校。似乎,好久没有回家反而有点被家人嫌弃了呢。呵,只能苦笑不语。我闭上眼,在脑海中细细描摹他们的面庞,我知道我是想念了。思绪如飞。

忆及余光中老先生的《乡愁》,似乎感受到了点点韵味。初读《乡愁》时未曾离家,只是感动于老先生对祖国的热爱,感伤于老先生有家归不得。如今,经历过了离乡,便有几分读懂了乡愁。曾经朝夕相对的,对我嘘寒问暖的人儿,慢慢慢慢的只能停在远方为我忧为我扰。

以前在他们身边时,我始终是被照顾的那个。一直以来,他们爱我爱得理所当然,很多时候,我也似乎觉得本该如此。即使有过回报了,也只那么的微薄。想想,有些愧疚。可是想到有人宠我至此,不免为自己庆幸。

时光如梭,虽然在车上的时光似乎格外漫长,车子终于以既定的时间到了站。跳下车,伸出五指,挡住太阳,抬头看天,让指缝透下几丝阳光,彼时,阳光从我的眼射入心中。

光芒笼罩着爸爸淡定的身影。相聚的一刻格外的短,就在那一刻;也格外的长,因为这一刻被放成了慢镜头时不时在我心头复演。当我孤立无援时,那些镜头提醒我,一直有一些人在等我:等我出生,等我成长,等我独立,等我回家……

因为许久未回家,家人都格外温柔,我想这也是一种甜蜜,被视作珍宝的甜蜜。带着欢喜入梦,梦到了被抱拥的自己,很安然。

10月1号,零星几点雨。

国庆节,举国同庆。此时的我,是以伴娘的身份见证一对新人的结合。

为了接新娘回来,跟着小舅舅一起很早便出门,路途没有想象中的顺畅,走了一上午才到大林,可怜的我和另一个小伴娘都有点晕车。半睡半醒中,终于到了新娘的家。入眼便是热热闹闹的人群。本来阴沉的天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这份热闹,不甘寂寞的明朗起来。

给我印象最深刻的,是“哭嫁”的场景。虽然现在交通发达了,出嫁也可常回家看看。但妈妈边哭边语重心长的教导,无不出自内心最软最容易疼的地方。句句嘱咐,句句忧心。昔日掌上明珠,今日嫁作他人妇。换一个人来呵护,终究免不了担心。这边结合,那边离别……

结婚始终是喜庆的,若我一直用这么悲伤的笔调,还是不合适的。结婚虽然有告别,但也是种转折。一段新的生活的开始,痛并快乐着。而且如上所言,毕竟交通发达了,常回家看看也是极好的。

这场婚礼,我作为一个看热闹的人,不免感慨万千。有时在想,结婚,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。这是一场豪赌,用我的心、我的青春,来赌你的那一句简单的承诺。两个人、两颗心,激情褪去后,是否还心甘情愿被你套牢?所谓三年之痛,七年之痒,大概就是一种告诫吧。

不由得想到了爸爸和妈妈。他们在一起,风风雨雨那么多年,不离不弃,想想就很暖心、很有正能量。不免偷偷幻想,是否,我也可以找到那么一个可以一辈子相看两不厌的人,执子之手、与子偕老。

10月2日,太阳很大。

今天是随爷爷上山看太奶奶迁坟回武穴。

天苍苍,野茫茫。

我以为生死是个跨不过的界,隔绝了生者与逝者。对于生者来说,逝者留下的最珍贵的为回忆;对于逝者来说,我不知道灵魂是否存在,若是不存在,那么一切便终止于生命消散的那刻。

新冢迁于武穴,环境很是不错,似乎以山为座,相当于我们住的豪宅。我认真的磕了两个头,带着追忆。

……

离家的日子,很快又到眼前。我终究是要独立前行的。我知道人生本来就是不断的聚和散。我可以感伤,但还是要往前走的。发展的人生才是精彩的。很多东西,存在的意义更多的依赖于回忆。那些爱,那些温暖过、心酸过的片段,那些期望,以及我的理想,都依附于记忆当中并不断纠正我前行的方向。

路过欢聚,见过别离,我该懂得,那些生活的美好,以及活下去的意义。

(作者:植科 李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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