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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线华农人】杨继贤:车轮上的华农“名片”

谈学校让宾客怀疑“不是司机”,聊科研让专家称“硕士”,说技术让院士称“专家”

核心提示: 谈学校让宾客怀疑“不是司机”,聊科研让专家称“硕士”,说技术让院士称“专家”——他就是校车队的杨继贤,人称车轮上的华农“名片”。

32年坚守岗位,8年行程30万公里,一年工作320天。谈学校文化,他娓娓道来;聊科研创新,他侃侃而谈;下乡做技术推广,他句句在行——这是一个学术牛人?还是一个宣传部干部?不,他是我校后勤交通服务中心的杨继贤,大家都叫他“杨师傅”。

12月的武汉,一场冬雨过后,冷风瑟瑟,法国梧桐的黄色叶子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下来,路上的行人都裹紧大衣快步走着。而此时的杨继贤,正在学校后勤交通服务中心清理落在车上的梧桐树叶。

清完车上落叶的杨继贤,一边拿着装满开水的杯子暖手,一边与记者讲述他和华农、他和校车队的故事。透过水杯冒出的一缕缕热气,记者看到一个梳着简短平头,肩膀宽阔,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对过往的追忆。

最遗憾:儿子呱呱坠地,他却在码头接学生

1960年,杨继贤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华农教职工家庭,是家里最小的孩子,但是受过传统私塾教育的父亲一点都没有娇惯他,反倒在学习和礼节方面对他要求格外严格。杨继贤的全部教育都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完成的,那个年代学校不过多要求学生的成绩,但是父亲还是会检查杨继贤的每次考卷,并且要求他坚持学习古文。

1978年高中毕业后,杨继贤作为最后一批下放知识青年去部队学习开车。1982年参加工作时,杨继贤毫不犹豫地回到华农。1986年通过车队的朋友介绍,杨师傅认识了当时在铁路工作的妻子。1988年,妻子怀孕了,杨继贤既兴奋又紧张,期待和孩子的见面。

 

80年当兵学习开车
上世纪80年代,杨继贤(后排右)当兵学习开车

当年杨继贤开的是大巴车,学校很多接待任务都必须由他来承担。杨继贤记得很清楚,那年10月3日,他受调配去码头接一个班级的留学生。客轮晚点七个小时,他就在码头等了七个小时。等他忙完工作赶回家时,妻子已经被送到医院,完成了生产。至今杨继贤都对妻子很愧疚,幸运的是儿子顺利出生。

由于妻子的工作性质特殊,经常不在家,加之双方父母也不能帮忙照看孩子,每到“两月一轮”的早上接教职工上班周,杨继贤就只能带着儿子一起早起上班。他5点起床,帮儿子做好早饭,洗漱穿戴好。6点不到带着儿子开车出门,一起去接住在华师附近的教职工上班,然后再将儿子送去幼儿园,最后回到车队开始一天的工作。同时承受来自家庭和工作的压力,杨继贤却从不抱怨。

最厉害:听引擎声就知道车哪里“生病”

“庖丁解牛,目无全牛。”杨继贤眼里,车已经不再是车了,而是一个个通过螺丝、轴承连接在一起的机器部件。杨继贤爱车,自学汽车维修并考取了汽车维修技师资格,现在杨继贤几乎可以通过听引擎的声音,就能判断出车是不是“生病”了,是哪里“生病”了。

1990年的一天,杨继贤接到任务,要送一个学生尽快回松滋县老家。坐上车,踩离合、挂一档、插钥匙、开油门——杨继贤意外发现离合器出了点故障。但如果当时去修车,肯定会耽误很久,到时路远天黑很不安全。不得已,杨继贤只能凭借多年的开车经验,用控制踩油门的深浅代替离合器换档,冒着生命危险顺利地将学生送回了家。

类似这样的紧急情况,杨继贤碰到过多次。在大家看来,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突发情况,杨继贤都会迎刃而解。

 

1995年开车留念
1995年开车留念

因为“眼里没车”,又熟悉路况,大家都说“杨继贤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。”但道路改造重修是常有的事。如果是有一段时间没去的地方,杨继贤每次在出发前,都会提前在手机里查找下目的地,确保走的是正确的、顺畅的、最短的路线。杨继贤的“好名声”不仅在学校广为人知,在外也是“声名远扬”。有时省农业厅用车紧张,就会联系校车队,点名让杨继贤去帮忙。

重大时间节点,杨继贤出车总会“乔装打扮”一番:笔挺的西装、鲜艳的领带、锃亮的皮鞋。杨继贤回忆,教学评估时他和20多个同事为专家学者们做“一对一”服务,衣着统一、步调一致,专家们对华农留下了深刻印象。

学校为了不给国家增添负担,没给校领导配备专车,于是校车队每位司机的工作任务就变重了,别的学校一辆车8年行程10万公里,而杨继贤的车却有30万公里。2004年,杨继贤不算节假日和周末临时加班,整整工作了320天。

最欣慰:被赞“不亚于硕士”

由于是农科院校,在与地方基层合作推广的初期,工作环境是非常艰苦的。杨继贤回忆,上个世纪90年代,有一次陪同一位教授去黄冈出差,为了赶时间,回程需早上5点出发。尴尬的是,乡镇地区经济落后,连卖早饭的地方都没有,杨继贤一行四人买不到吃的,迫不得已只能走进农户家里下面条吃。

杨继贤经常与学校的专家教授下乡指导农业技术的推广,久而久之也对农业科技知识有所了解。有一次出差,大家聚在一起聊天,一位院士跟随行的青年教师们开玩笑说,“你们不能在杨师傅面前瞎说,他可是专家,懂得多着呢!”

杨继贤自己算了一笔帐,以往农民种粮食,一亩地只能赚三四百元钱。我们学校“日本甜柿”新品种推广下去,一亩地能产4000-5000斤,即使一斤卖3元钱,农民的净收入至少是原来的十倍。

但是,在农业技术推广中和农民沟通也是个问题。有的农民盲目追求利润,往往不听专家教授们的指导,一味扩大产量,降低了作物本应有的高品质。

杨继贤记得很清楚,2008年腊月二十八日那天,他开车随同校长邓秀新一起去宜昌考察,发现原应该限制种在山上600米以下的橙子,被种到了760米的高处,许多橙子完全冻坏了。当时柿子的种植还不是很广泛,由于平时开车常听相关专家聊起,所以杨继贤对柿子的种植比较了解,于是他就建议在不适宜种橙子的地方种上柿子,顺利解决了农民们迫切需要提高产量和保证作物品质之间的矛盾。目前,这个方法在当地很受农民欢迎。

杨继贤的“专业水平”不仅赢得农民认可,也让外来宾客赞不绝口。2008年的一天,杨继贤去机场接前来学校开会的上海教育研究所所长。为避免客人在车上无聊,杨继贤一边开车一边和对方聊天。“六个一”、“基因选择剔除”、“杂交”……杨继贤侃侃而谈,惊得该所长目瞪口呆,甚至怀疑杨继贤的司机身份,直问他是什么专业毕业的。

杨继贤风趣地说:“我在学校读了一辈子书,一辈子也拿不到毕业证。我开车,专家教授坐我的车,我就跟他们随意学一点,没法毕业,也毕不了业。”该所长听了,称杨继贤的科普宣传不亚于专业硕士生水平。

最用心:边学习边宣传学校科研文化

众所周知,开车是一项非常枯燥的工作,但是杨继贤始终对工作充满热情,还从中发现了新乐趣。杨继贤说,许多外来宾客对华农不够了解,从机场、码头、火车站来学校的这段路上,跟他们聊学校文化和科研成果,既能借机宣传学校,还能打发途中这段“枯燥”的时间。

“我们司机开车,不用心开也是开,用心开也是开。不同的是我们用心了,让本来不了解华农的人了解了华农,等他们回去了,也能宣传咱们学校。而且一路上有说有笑的,对方开心,我们也开心,这也是一名校车队司机最重要的职责。”杨继贤说。

当然,开车途中并非总是“一帆风顺”。有时也会遇到个别来宾对华农不了解,甚至“小看”华农。“但是,我们学校的学科实力强,科研成果摆在那里,我和那些客人讲过之后,他们就对华农另眼相看了。”说这话时,杨继贤很是自豪,“学校实力强,我说话的底气就足,腰板也硬朗一些。”

 

杨继贤1
杨继贤检查车辆

正是抱着这种心态,杨继贤一边向坐他车的专家教授们学习,一边向坐他车的宾客们宣传华农,渐渐成为来访者了解华农的第一个“窗口”。

春去秋来,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,杨继贤在岗位上一做就是32年——一脚踩油门,走遍湖北;一张嘴说话,讲遍华农,成为华农独具特色的车轮上的“名片”,让每一个初来华农的人,都感受到学校严谨踏实的学风和领先国际的科研成果。

杨继贤懂车,懂科研,懂学校文化,懂农业技术推广。于是有人质疑杨继贤,“你到底还是不是一个司机?”杨继贤打趣的回应道:“我当然是一个司机,只是有点‘非典型’!”

(文|后勤集团通讯员 安新禹 姜莹 校新闻中心 川竹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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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蒋朝常